量化基金能不能投

今天我想谈的就是回答网友的问题，量化基金该不该投。有不同的网友都问到我，该不该投资量化基金。因为这几年量化基金开始在中国越来越受欢迎，几年前还不是很热，五年前都不算是热门的东西，现在开始变得热起来了。

实际上，量化基金在美国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，至少有30多年。其实四年前的时候我跟中国的一些人谈到过量化基金。他当时问我能不能做量化基金，因为那时候我就说中国的收费结构，其实不适合做量化基金，我等会会谈到。这两年，媒体到处报道。我不是说媒体的报道都有目的性，但突然之间散户和老百姓，都开始谈量化基金了。

因为量化基金的新闻也占了很多版面，特别是这几年，量化基金的收益不错，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。所以有人问我，要不要投资这个量化基金，我想首先声明一点，无论是在人生中还是做任何事情，任何一个理念和一个概念，它都是一个宣传的过程。开始知道的人最少，可能是最赚钱的。等所有人都知道了，等到登上新闻头条的时候，往往这个东西已经像传销一样到了最底层。

而我们中国人又特别喜欢一窝蜂地做一件事情，投资一些自己不懂的东西，但这些又能带来快钱的时候，这时就符合了我们中国人的特点，也是人性中的特点，就是急功近利又自大。其实他们不懂，但因为急功近利。特别是在我们这个民族中这个弱点显示是特别明显的，这种急功近利的不理性，想要赚快钱的特点，当年的 P2P 就是这样的。

实际上他们 P2P 也不懂，那时候大家也知道存在风险，但是不清楚具体原因，到最后却忽略了这个负面风险，认为以后发生的可能性很小。其实那时候他们也知道P2P存在道德风险，拿了钱很可能就不会还你，但是因为看到这个高回报率，他们还是决定加入，就像赌场一样。你看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赌场，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，中国更不用说。

在赌场，中国人比例很高。我们民族的特点就是急功近利，自大又不理性。明明知道赌场不赚钱，但因为赌场能够迅速获取收入，大家还是一窝蜂认为自己比别人更幸运。自己的运气不错，或者自己的赌技高，明明知道这个赌场不是白开的，理性上是这么说，但是还是去这么做。这个东西在我们民族的基因中很明显，我也不愿意这么说，但是这个事实就是这么回事。

特别包括中国的散户很多，也是这个原因。特别是赌场，我们中国人在赌场中的比例非常大。所以现在的量化基金给人们提供了一个东西，好像量化基金靠技术靠计算机算法就觉得可以挣到钱。这时候人们又被当下的利益给模糊住了，忽略了市场可能的风险。因此有些网友问我，那该不该投？

我现在就把结论告诉大家，不能投量化基金，因为虽然量化基金能赚钱，但赚钱的比例非常小，实际上量化基金是 winner takes all，即赢者通吃。那么剩下来的你只要不是赢，不是那个头部的一两个，那下面的人基本上都是赔钱，所以他们这挣钱不是成比例的。如果有100个量化基金，其实平均量化基金能够活下来就几年。

我说这东西都是我的经验之谈，我不知道中国的情况是什么样，我知道美国这几十年的总结，因为中国毕竟量化基金的年数并没有那么长时间，头头尾尾也就顶多是10年。大多数情况下，那些量化基金可能只是最近五年的事情。很多都是从美国做量化基金的工程师跑到中国去做，中国又有些钱投资一些私募，就这样子做。最终的结果，我曾回答过网友的问题，最后一定还是一堆鸡毛，就像P 2 P一样。

你说有没有能够量化基金能挣钱？是有的，但这个比例非常非常少。大多数人都会赔钱。我就把这个结论说明一下，等会说说为什么是这样的，量化基金到底是什么东西，量化基金为什么大多数人会亏钱，很简单，它和价值投资有所不同。因为它是通过交易来赚钱，不是靠投资某一家公司进行分析，也不是通过深入研究公司或行业来赚钱，他们纯粹是按股价赚钱，他们赚取的是市场的钱。所以他们赚的比例相对较少。

价值投资者赚的是什么呢。他在谋取市场利润，牛熊市的变化，大家情绪的变化都能赚钱，还有一个是赚公司的钱，那个其实是一个大头，特别是长期来看。因为赚钱最终是靠长期稳定的赚钱，而不是依靠今年赚到钱，明年又亏，后年又赚。在波动中赚钱的时候，最后你还不一定能赚到钱。所以很多人一开始几年都赚钱，就像量化基金一样，然后接下来几年就亏了。

所以，这个东西在你投入之前，你要对这类的投资或者投机的本质要很清楚，因为这些量化基金实际上是说白了赚市场的钱，更多地体现了投机的属性。投机的属性更为显著，大概说一下这些量化基金到底是干什么，它们依靠数字、量化和定量的方法来投机。大多数这类基金就像一个大的品种一样，下面包含很多细分的品种。

但是大多数的是什么呢？就是所谓的高频交易，至少在美国是这样的交易，这种高频交易一秒钟可以几十甚至几百次。他们是怎么交易的，为什么这么交易呢？就是他们收集了大量的历史数据，根据历史交易数据，使用统计学的方法，无论是统计学还是人工智能等等，都是为了分析这些数据，主要是依靠统计的方法。找到相关性后，利用这种规律在市场进行交易，利用相关性进行买卖。

尽管总结出的规律在过去有效，却不代表现在有效，更不可能是未来有效。股市不是自然规律，它的运作和自然规律完全不同，两者属性不同。自然规律是可重复的，但股市不是。太阳从东方升起，一年有四季。这个股市的规律是人类的规律，它在不断变化。人是一个善变的东西，人组成的市场也是一个善变的市场，今天可能是这样，明天可能是那样。

过去总结出来的规律不能代表未来会保持不变。量化基金利用大量统计数据总结出规律或概率，以此指导未来，但遗憾的是没有绝对准确的方法。所以量化计算的最大毛病就在这个地方。最大的底层逻辑问题也在这个地方。即使你找到了这个规律，别人也能找到，只要你能赚钱，别人也会发现这个规律。因为市场中收集的交易数据是公开的。

每支股票何时计算，交易所都有这些数据，每个人都可以获取，最终都能找到这个规律。就像一个算法一样，最后它都能找到。就像黑客空间一样，它可以通过算法找到隐藏的地方在哪，计算机只要某个地方有某个东西，它就有某种数学的相关性，无论是量价关系还是其他，这个股票它都能找到那个地方。以后大家都找到的时候，大家都进去的时候很快那个方法就不再有效了。

因为市场毕竟是一个供求关系，如果大家都发现这个赚钱，大家都去买，那价格肯定就会上涨。那如果大家都急着卖的时候，那价格又会下降，所以最后就导致了这种算法当初可能成功，最后就失败。所以这种算法、这种规律、这种随着量化的模型，它们都有实践寿命。短暂可能就是几天甚至几个小时就消失了，长一点也就是几个星期或一个月，所以你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模型，等你使用的时候，它都快被淘汰了，它失败的时候，就意味着赔钱。

所以量化基金其实大家要知道这个本质，而且要知道这个量化基金实际上赚的是市场的钱。那他怎么赚钱，他基本上是薄利多销。薄利多销是什么意思？第一，他靠成交量，比方说一次买10万股，如果市场的流动性足够的话，他可以买10万股或者1万股，他每次可能挣的是一分钱甚至是零点几分钱这样子。所以他依靠交易量和频率来赚钱，比如说一个小时可以交易几十次甚至上百次。

每次赚一分钱，而且他持有的股票数量很大，一万股那他也能挣到相应的金额。比如说几十块甚至100块钱，但是如果他一个小时能交易100次，那可能一天也能挣到几千块钱。每天这样交易下来，他是成功的他能赚到钱。中国开市的时间比较短，没有美国这么久，美国大概是一天六七个小时，中国可能比这个时间短，所以量化基金能够操作的时间也比较短，挣钱的时间也较短。

但成交量还不错，因为中国散户较多，所以成交量也比较大，这是一件好事，增加了流动性。他靠成交量来建仓位，也靠频率来赚钱，但胜率比较低，每次赚的都只是一点点，就像是薄如刀片的利润，靠交易量和频率来积累财富，成功率也不太高。其实当我们在衡量一个交易的时候或者是一种策略的时候，无非就是这些东西。

就是一个频率，一个仓位，一个就是赔率，一个是成功率。但是他们的成功率并不是很高。因为只要成功率高，市场马上就会发现大家都会涌入，以后的成功率就会下降，就这么简单。如果市场上比方说那个赔率很高能挣钱，大家也都会涌入，让赔率也会逐渐降低，就是这样的。所以就靠这四个要素来薄利多销。说得通俗一点，就是要降低成本增加销量。

因为它利润薄，所以要让这个产品取得成功就像做生意一样。那么这个产品的成功关键是什么？就是一定要控制好它的成本。这个交易的成本是什么？这个交易的成本无非就是中国要缴纳的印花税，要缴纳一些管理费用，或者是交了一些交易费用等等这些费用。所以我为什么十年前有人跟我说觉得要做这个东西的时候，在中国做量化基金，我说那个实际不成熟，因为中国的印花税很贵，交易的费用即所谓的交易摩擦费用很高。

我不知道现在国内是卖时还是买时交钱，印花税反正仍然昂贵。但是在国外，比如在美国，基本上印花税几乎接近零，交易费也没有，有些还是免费的。只要加入这个网络，比如纽约交易所的成员，交易成本也很低，甚至有些情况下是不需要付费的。不仅不用交交易税，有时交易商还会为了吸引你为他们交易，交易商有时会付给你购买东西时的成本，这是另外一个话题，我不想深入讨论。

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在美国最近几十年来，30年前的事情，因为美国以前的交易费用很高，所以量化也做不到，并不是因为当时没有计算机程序。当然现在计算机更发达了，速度更快，这是一方面技术的原因，另一方面是他们的改革，也就是他们以前的交易费用很高，现在交易费用基本上已经接近于0甚至是负值。所以把量化基金作为一个生意来做的话，成本就可以降下来。

它每次交易的时候能够赚一分钱，如果每次 1 万股一个小时能够交易很多次，那就可以赚钱，前提是要有成功率。交易是有概率的，如果交易概率是失败率高，那也不行。所以赔率和概率这两个要结合在一起，但是控制成本是核心。其实中国是一个高成本的地方，中国因为有印花税，政府要收这些东西，所以成本很高，做这个生意不划算。

就像卖矿泉水一样，美国可能直接从井里装瓶卖，那么就可以赚钱，而中国可能矿泉水需要从自来水公司购买，再净化后才能卖出去，可能赚钱不一定，成本是不同的。中国结构不一样，我不看好中国的量化基金的未来，因为成本天然的比较高。当然，这个成本一直在降，这么多年也降了很多，但是印花税省不了。而且我不认为中国政府会放任这个量化基金，因为它会造成市场上的大量波动，它本身只是创造了一个流动性，并没有带来真正的资金，只是买卖，今天买，明天卖。

他如果对市场有任何好处，那只是提供了某种流动性。然而在市场非常激烈时，他不仅不提供流动性，反而会造成股价暴涨暴跌，引发巨大波动。很多熔断都是这些量化基金造成的结果。美国的交易70%到80%，特别是像纳斯达克这样的小交易市场，80%都是由量化基金交易所导致的。都是计算机在交易的结果，因此这些东西它们的那种算法会造成一种正反馈，上涨的时候越涨，下跌的时候越跌。

所以，这种情况就是一种波动。我相信中国政府不会喜欢这样的情况，因为中国散户较多，如果出现这种情况，暴涨暴跌的时候会让真正的散户亏钱。中国底层的散户通常没有存款，有些甚至没有工作，有时是退休的老人，对他们来说这些钱是非常不容易赚到的。如果把这些人的钱因为市场的波动，因为这个量化基金在这块操作增加了市场的波动，市场的波动就会导致人心的波动。

而那些最弱势的群体，股民中最弱势的，他们很可能是钱非常非常少。也许很多人甚至没有工作，靠这个钱来养家糊口，这样的话他们会第一批被市场清理掉，他们是最脆弱的。所以政府需要保护这些人，最后的时候替罪羊，那一定是这个量化基金，他们也是始作俑者。所以我相信国家不会让这个量化基金无限制地发展下去的。你真的不知道，哪一天就像 P2P 一样，上来就给你关掉它，是有可能的事情。

我不知道投资量化基金的人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。政治风险是另一个话题。我个人认为，从投资的角度来看，这是一个不赚钱的行业，因为它是依靠挣取市场的钱，而不是公司的钱。不是通过投资一家伟大的公司，来实现利润增长，卖出很多产品，赚取大量利润。而是依靠市场每分钟的波动来赚钱，赔率并不理想，利润很少。因此，成本本身就很高，赔率也不怎么样。依赖于规模效应，所以我并不看好这种做法。我主张大家不要涉足自己不了解的领域，这是避免风险的基本原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