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一个保守的投资人,我们不仅要对外界的事情有一个保守的看法,觉得是很复杂,不可预测,大到我们无法想象。而且我们要知道,对内而言,我们是有限的,所以我们要更注重的是选择,要专注。以后知道自己什么可为,什么可为。这对于我们有选择的很具体的使用我们的精力和时间很重要,所以知道自己的范围很重要。就像我背后的这个玻璃一样。如果我们住在高楼上面,那么在阳台之外,就不能越界。你如果越界你要跑出去,除非你有翅膀对吧?你如果承认自己没有翅膀,那就不会破窗而出,否则就会跌入万丈深渊。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儿,就显得很重要。
那么做一个保守的人,我们要知道这个保守的外界世界,还有我们本人的有限。做一个保守的人,我们要知道我们选择的公司标的,尽量是保守的行业,这样出错的概率小,因为它更可持续性更好。比方说行业的竞争性不是那么强,而且行业的生命周期比较长,像巴菲特投资的银行业,消费业,这生命周期都非常非常长。
像消费品,相对变化比较慢,消费习惯改变的也慢。一些可持续性好,一些技术颠覆性也弱,就相对而言投资这类的确定系数会大。有些行业,未来可能就没有了。比方以前做收音机的,做铁路的,旺盛几十年就没有了。还有一些高科技的产品需要大量的投资研发,销售费用也很高,而且有很多的技术的颠覆,这些都会带来很多的不确定性。包括公司,投资一个保守人选择的保守公司,它的产品相对而言可持续保守,经营模式比较简单,出错的概率小一些,管理层也简单一些。不是那种好高骛远,喜欢乱花钱,或者做多元化投资,或者是不务正业。
对那些企业家,保守主义者投资的一些公司,相对而言经过市场实践考验的。而不是说他的CEO曾经在哪个公司很成功过,或者是个名人,隔行如隔山,在一个行业能够成功,到另外一个行业不一定能成功的。所以不要买那些明星CEO,特别在美国这一类的人挺多的,最后失败的概率是大概率事件。
尽量不要相信喜欢说的CEO,对那些说话喜欢豪言壮语,还说了一些家国情怀,你得要小心,他如果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公司是一回事情,如果只是说这些东西都不一定。我个人认为一个好的企业家相对而言比较低调,无论是任正非,王传福,曹德旺….他们就是本分。好的企业家,他就有一个非常好的德行就是本分,他就做好企业家的本分。他不是想成为一个政治家,所以他不需要去在大众场合说这些家国情怀,他只要把企业办好,一个企业家把企业办好是最本分的事情。
你给国家交税,养活那么多人,这个就最本分的。你对股东负责,股东就是你的老板,买了股票就希望这个公司能够好,能够赚钱。有些老板就是喜欢去各种公共场合,你想一想,一个人时间有限,你把时间花在公共场合,电视上接受这个采访。你除非是真的为了宣传企业,如果只是因为自我感过强,说哗众取宠的话,那么在治理公司上花的心思,时间,兴趣肯定就会弱一些。实际上就是你突破了自己的能力圈做这些事情。人的时间精力都是有限的,所以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情不用做。我觉得好的企业家是低调专注自己的主业,把事情做好,他的企业办好,而不是乱花钱。例如一些并购公司,或者是投了一些新的行业。
投资一个新的行业非常危险。转型的公司特别要小心。得要放弃他现在的主业,首先就是巨大的风险,说明他现在做的东西,不像以前一样受欢迎。另外就是他进入的这个行业,凭什么就比别人强呢?人家这个行业已经做了很久了,要跨行业去做这个,这是风险极大。
往往这种人都是高估了自己,低估了市场的风险,都不是一个保守的企业家,也许以前成功过。因人而成功,或者是运气不错。那么他最后的时候出来混都得还,靠运气赚来的钱,最后靠实力付出去。而保守的企业家呢,简单的产品,简单的赚钱,如果是行业出现了某一种瓶颈或者是周期不好的时候,比方公司的股价低,会回购或者是分红,这都是负责任的保守企业家。
保守主义的特点就是他们信仰是性恶论。在投资中,你对现实要有最坏的打算,当你不了解你也不知道,现实也许会像好的,也许像坏的,你又从逻辑和事实上又无法判断,这时候就像打仗一样的,你要打仗之前的时候,你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,你就打败了,该怎么搞?你应该从最坏的情况下去打算。
我们希望是最好的事情发生,我们要长期要乐观,但是在具体事情的时候,一定要往最坏的想,这就是性恶论。比方说你如果对管理层不了解,那么你要把它往最坏的地方想,最坏的地方打算,你就想到他会做假账,那些财务报表你得仔细看,有任何的疑点,或者反常识,你自己的财务知识又有限,网上又争论不休,你又不能理解,就要做最坏的打算。
比方说有人跟我说要买牧原股份,飞鹤牛奶,我也知道不错,这公司各个方面看得不错,但是确实有很多疑问,这种情况下我只能放弃。我只是说我看不懂,这种看不懂情况就避开。这个就是保守主义的精华所在的地方。在这种情况下,越不了解,你越得把它往最坏的地方想,因为太多的公司,比方他这个管理不务正业,或者是天天喜欢说的一些东西。你不了解一个管理层,或者是一个不好的管理层,风险极大。商人都是唯利是图,大部分商人到股市上来也是为了圈钱的,在报表上,隐瞒成本的概率远远要比他隐瞒利润的概率大。
很多人说,他为了隐瞒利润,为了下一个季度更好。这种有,但可能远远要比那种隐藏成本,隐藏费用的概率要小得多。隐瞒坏消息要比隐瞒好消息要概率要大多。大多数的情况下其实好消息都被放大了,事实中没有那么好。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一个保守主义的思想,尽量往坏想,不要往好处想。比方权利,我个人认为就是任何一个国家,他权力越集中越大,它越会滥用,绝对的权利造成绝对的腐败,就因为你是个投资人,股票这个经济活动实际上是受政治的影响很大。所以我们要防范。
无论是一个政策,或者是一个政治的走向,当我们控制不了,当我们又不了解的时候,你只能往最坏的地方想。这样的话,你不会重仓或者是全仓。芒格先生说过,你去做投资,你是不能够应用你的宗教信仰或者是你的民族情怀来做投资。这都是非理性的行为。
投资最重要的还是个理性思维。所以你想一想,如果是你在哪个国家,一定要有那个情怀的时候,那你除非是决定我钱投了,我甘心亏了,我认了。那没有任何问题。如果还是想赚钱那个态度,那尽量的不要把感性的东西带入投资,这样你又亏了钱,也亏了你的情怀。
个人认为,对任何的一个政策,你如果吃不准的时候,你就把它往最坏的地方想,这也是生活常识。这不是讲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或者觉得没必要。比方说飞机安检,为什么每个国家每个机场都把每一个顾客乘客,检查一遍,包里面都看一遍?那种不明危险动机的人有多少呢?真正要做这件事情的很少,但是这个国家还是要求人家这么做就是因为这虽然是个小概率事件,但是赔率太大。一旦发生的时候,后果很严重是致命的。
投资中也是一样的,你不能够把所有的钱投到一个市场,或者是一家公司,你要判断错的话,那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。这就是保守主义精神。就像易中天先生说,未来一切都皆有可能。他讲的就是权利的属性,其实你要对政治一定的了解,你就知道权利的属性就是权力不用过期作废。所以最后的结果,掌权者只要有权利,他权利大,他一定会做一些事情。像老子的无为而治的,这种管理者是非常非少的。
西方这些人也用这个权利,只是他们权利相对而言,锁在笼子里面比较多,他们想用,但用不了。那些政治家是心有余,而力不足。当然中国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,前几年的在线教育反垄断,初心都是非常好的,但是做一个投资者的时候,你可能在这方面就会亏很多钱。
有人问我腾讯,有非常好的经营模式,要在美国,我早就买了。但是它的游戏或者是它的媒体,这也有很多的政治风险,这些我无法估测,所以我只有放弃。很多政策其实它一直在变化中,所以你怎么知道现在的政策就不会停下来呢?未来的政策就一定会出现呢?所以这种情况下,就是跟着政策者的人,跟着市场先生的人,他们都是属于投机分子,都不是那种保守主义者。
对各种政策可能的干预。你如果看不懂,一定要往坏里想,就是往坏处想总是没错的,即使你对错都没有关系。比方说坏处想,你即使是猜错了,你也是对的。比方说往坏处想,最后结果比你想象中的要好,你至少没有损失钱,你如果往好里想,那实际没有那么好,你可能是倾家荡产。
不要相信那些好消息,我不是说完全不要相信,你至少要打折扣。包括巴菲特,他也说了:即使是美联储的主席偷偷告诉我,下个月美联储是加息还是减息。他讲我都不会听的。所以不要相信,而且包括你都不要相信那些宏观经济的一些专家在电视上说的。不要把它当一回事情,不管他对政策,对政府的预测是怎么一回事情,不管有多少人都这么讲,都不要相信。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政策。所以在这种情况下,我们是一个弱者,所以我们是有限的,但他们的权利是无限的。
这种情况下的时候,你尽量往坏处想走,往坏处想,你不会亏钱,你不会送命。而像打仗一样的,虽然打仗我们希望能够赢,但是我们最好做好了一种最坏的打算。所以刘邦最后每场战争每战必输,屡战屡败,屡败屡战,但是他从来没死,项羽呢?他从每战必胜,从来没有想到败。最后他那场101战的时候,败掉的时候他就死了。这就是为什么刘邦坐的江山而不是项羽。而项羽确实兵败身亡,这都是有用中国的历史,就是你不要去参加一个你输不起的战争。所以你要输的时候,你就准好准备好你的退路。最坏的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机会也是一样的,你如果实在看不懂,你宁可错过,也不要犯这种致命的过错。
(本文内容对应视频发布于2022年10月8日)